楚烟感觉男人的手有些烫,被宽阔手掌紧箍的地方发麻,她动弹不了,转过来猛的对上男人的胸肌,一时间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一点都不想了解段景淮和谁玩,怎么玩的,玩的有多开。
不可避免的看见男人胸前大块的红色痕迹,从领口她刚才看见的地方一直蔓延到扣子还没解开的阴影里,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
楚烟发散的乱想,是楚曼凝吗?
不,不可能。生日宴这会儿段景淮明明还和楚曼凝保持着距离。
她走神时,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不是吻痕,是过敏。”
他向来不屑别人的看法。
不知怎么的,虽然他根本不喜欢楚烟,但是看见这个女人露出一副什么都懂的得意样子时,他却想要立刻证明自己。
心头还跟着升腾起一股烦躁。
重生回来,他知道这个女人心软好骗,上辈子就爱贴着他忙东忙西,只是大部分时候做的都是蠢事,没想到还这么会自作聪明。
哪怕和楚烟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也没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这辈子他想对楚烟稍微好一些来弥补自己的愧疚感。
楚烟这种蠢女人他不会动心,但他可以让楚烟过的不像上辈子那么惨。
听说蛋糕是花了大心思做的,他就施舍的尝了口,没想到这女人不仅没有兴奋的大呼小叫,反而瞪大了眼睛没礼貌的看着他,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在楚烟的脸上看不出高兴。
段景淮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皱眉道,“昨天吃了芒果蛋糕,身体应激反应。”
楚烟目光一震,“芒果?”
这回看向段景淮的目光正直许多。
男人的态度大方,她也不再矫揉造作,肆意的上下打量一番。
刚才光线昏暗,她确实没看清楚,过敏导致的红痕和吻痕区别很大,现在定下神来,发现这些痕迹果然不是别人在段景淮身上留下的。
楚烟诧异道,“过敏症状这么严重,你吃了很多?”
“一口。”
楚烟微微颔首。
应该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认为自己扔进垃圾桶的那份芒果蛋糕最后还能到段景淮手上,只猜测是宴会时准备的小甜品里包含了芒果,段景淮倒霉所以误食。
工作人员竟然这么不仔细,明知道主人过敏,还能混进去有芒果的东西。
段景淮澄清完把衣领扣好,启动车子,感觉楚烟的反应平淡,忍不住开口道,“下次做蛋糕不要做芒果味的。”
没察觉到副驾驶上的女人身体已经僵硬,段景淮自顾自的说下去,到了嘴边的好评绕了一圈又咽回去,他冷冷点评,“味道马马虎虎。”
车一直开到雅豪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楚烟的姿势都没变过,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扶着车门站在地上,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的打了个喷嚏。
她用力的揉着鼻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跟着走下来的男人。
段景淮怎么回事?
上辈子的这时候她死缠烂打却被冷漠的拒之门外,别说是心平气和的聊天,段景淮哪怕和她擦肩而过,也吝啬到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现在不仅给她搭顺风车,昨天宴会上还吃了她做的蛋糕?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不是把蛋糕扔掉了吗,段景淮怎么吃的?
重生后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原样进行,唯有段景淮格格不入的表现,鲜明的跳脱出来。
上辈子的蛋糕,可是段景淮在给她甩了冷脸之后,亲手扔的。
泊车小弟远远的看见段景淮的车牌,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殷勤的凑过来接住车钥匙,响亮的喊了声,“段少好!”
楚烟的胸膛里憋了口气,她踩着细高跟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想了一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道,“吃的是我做的蛋糕?”
“你不知道自己过敏吗?”
“把衣服穿上。”段景淮垂眸看她,避开了这个问题,拿了后座的外套,扔在她身上,“我还有事,正好约在雅豪,带你只是顺路。”
说完他迈开步子,准备先进雅豪。
“我不需要。”楚烟手忙脚乱的接住这件矜贵的西装外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段景淮相处。
她本来都想好了,如果段景淮像以前一样把她当空气人,那是最好不过了,她也可以自在的从段景淮的世界里快速消失。
但现在段景淮的所作所为却让她很懵。
“等一下……”楚烟紧跟着往前走,眼睛盯着地上,她看见男人的影子停了下来,知道段景淮在听她说话,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你过敏,药还没涂吗?医生怎么说的?”
红痕贯穿胸口,她看了都头皮发麻,光是想象一下都痒的受不了,不知道段景淮是怎么保持着一副冷静的样子。
“早上涂过了。”
段景淮接着往前走,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又低又细,像蚊子哼一样的声音。
“抱歉。”
她有小脾气,想要自由,但不是娇生惯养没有礼貌的大小姐。
这件事错本在她。
就算要和段景淮撇清关系,她也得表个态。
楚烟攥着裙摆,手心都是汗,她的腿被风吹的很冷,脑袋却嗡嗡的发着热。
可能是因为低着头,没和段景淮对视,所以她胆子大了点,趁着段景淮还没回应,就一口气说了下去,“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你是不知道蛋糕里有芒果吗?如果我早知道你对芒果过敏,肯定不会在蛋糕里加芒果……不。”
楚烟突然顿了下,“段少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给你添麻烦的事情。”
沉默片刻后,她听见一道比刚才要冷硬喑哑好几倍的磁性嗓音。
男人冷哼一声,“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街上随便拎一个女人都能做出来的东西,他有什么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