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知羞耻!
余长乐知道他们的品行,可还是被余家人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不过是为了让吃相变得好看一点。
“长乐!赏赐上可只写的是余家小姐。”
老夫人的拐杖在地板上一敲,语调却是慢慢悠悠。
余长乐咬了下嘴唇,似是不甘地说道:“长乐全都听祖母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人也敲打了,老夫人也没了心思再去看烦心事,直接抬手赶人。
余家的老夫人房内一片繁忙的模样,而房外却没有一个仆从停留半步。
“余长乐,你给我站住!”
余含烟指名道姓地叫着,手底下的人直接拦住了去路。
“本小姐叫你,你刚刚没有听到吗?”
就算听母亲的话,自己要靠余长乐来搭上长公主,可余含烟依旧瞧不上这个长姐。
她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好一点罢了。
心底里泛出的酸意,让家里要风得雨的余含烟直接出手推向了余长乐。
杵在身旁吓得脑袋懵懵的秋焉,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跨步挡在了前面。
“含、含烟小姐,小姐身上还有伤!”
奴仆们倒吸了一个凉气,余府里敢惹余二小姐的仆人第二天都没有身影。
“本小姐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
余含烟气的直跳,而余长乐静默的模样更加的刺痛了她。
余家二小姐只不过是个妾室转正生下的假小姐,真正的嫡小姐只有她。
忽地余含烟裂嘴一笑,手指微曲,指甲直接往秋焉脸上刮。
手腕上的阻力止住了余含烟的举动,余长乐眸子的寒光吓得她一激灵。
“妹妹!”
软弱的声音让余含烟心头的怯意一卸。
“我是在帮你,这样顶撞主人的玩意不收拾一顿,余家还怎么整顿下人。”
余长乐抿平了嘴角,低头盯着鞋面不敢对质,和以往一样怯弱。
只是她头顶上别着的带绿意的玉钗正巧装进了余含烟的眼里。
余含烟吞了一口唾沫,眸子里闪过贪婪,伸手想要去抢。
“含烟,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余长乐惊呼一声,赶忙向后退去。
非但没有阻止住余含烟的动作,还更加的变本加厉。
“余长乐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就不计较那丫环的顶撞。”
果然余长乐停下了动作,目光留恋地把钗子取下来递过去。
余含烟嗤笑一声,上下扫了眼还有没有入眼的玩意,得意地带着仆从离开。
“小姐!都怪奴婢”
秋焉哭丧着一张脸,担心地唤道。
在快要结束的余晖中,余长乐平直的嘴角向上一勾,让人看的不真切。
鱼儿上钩了。
“秋焉天黑了,我们早点回院子里休息。”
偏僻的小院子里落满了树叶,若不说这是余长乐的居所,旁人定认为是被废弃。
里面的仆从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余长乐进寺上香总会待几天,留不住人也正常。
不过连仆人都不剩两个偏僻的小院子不正是一个监视的好地方吗?
“小、小姐不好了!”
秋焉连扫帚都来不及换,就急冲冲地冲了进来,指着屋外大喊。
“是祖母和妹妹来找我吗?”
余长乐抿了下嘴里寡淡的白粥,不慌不忙地把筷子放下。
“小姐,怎么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余长乐当然知道,毕竟人是她“请”来的,还专门用了一支玉钗。
“你这丫头厢房里的被褥都整理呢?还不快进去收拾。”
余长乐开口催促,她可不想屋子里唯一干事的被伤及无辜。
秋焉刚拐进里屋,门就被人暴力地踹开。
“好啊!余长乐你竟敢来害我。”
余含烟眼圈一红,抬手就想把玉钗给扔地上来泄愤。
都怪这东西她才会被父亲责骂。
“妹妹!”
余长乐沉声叫道,杏眼中冷意冻的余含烟一抖。
脚程慢了一步的余老夫人终于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余含烟眼圈红红的模样,连忙拉着细声安慰。
见有人撑腰,余含烟抱着余老夫人抽噎道:“祖母,姐姐凶烟儿。”
“长乐,你这是怎么当姐姐的?”
余老夫人厌恶地看向余长乐,一开始就将所有一切都怪罪在了她身上。
余含烟踹门叫嚣的声那么大,都能装作听不到,果然这人心长偏了。
“问你话呢?你是怎么当姐姐的?”
余老夫人的拐杖重重地敲到地上。
“我只是提醒妹妹别摔了玉钗,那可是母亲的遗物。”
余老夫人顺着她的话向余含烟手中瞧去,眉头微微地蹙起。
“烟儿,你这钗子是怎么来的?”
余含烟小脸一白,咬着下唇紧张地看向玉钗。
“是姐姐送我的。”
“你不是说长乐欺辱你不配受皇家恩宠吗?怎么扯到了玉钗上。”
余老夫人一见余含烟这面色就知道她在说谎,不仅如此还将自己哄骗一通。
“我、我……”余含烟急得眼泪直打转,可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薛主子的钗子不应该放到库房里,大小姐是怎么拿出来的?”
跟在余老夫人后的仆妇指着钗子,将话题转到了余长乐的身上。
余老夫人的三角眼一眯,嘴上“善意”地劝道:“长乐,那可是你的嫁妆,怎么能随意地拿出来?”
皇商薛家嫁女时红装十里,可只从她死后就被锁进了有着两把钥匙的小屋里。
一把在余长乐的嬷嬷手里,一把在余老夫人手里。
“长乐知错了,是我看那钗子实在好看才拿出来的。”余长乐双手握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祖母要不我把母亲的东西移到你屋子里。”
“你这孩子,那可是你母亲的东西。”
余老夫人眼睛一亮,连带着看余长乐的目光也柔和许多。
“祖母,正是因为是母亲的东西,我放到您那才放心。”
“好!好!”
余长乐一扫出声仆妇变化的脸色,清瘦的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不如今日就搬吧!”
仆妇一**坐到了地上。
余老夫人不满地扫过,“申嬷嬷你这是干嘛?”
“奴婢是想到钥匙放在您屋里,准备去拿。”
“不用麻烦嬷嬷了。”
余长乐手中的钥匙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