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头,千疮百孔的心已经麻木,只想将眼前的男女碎尸万段,可是喉咙里充满了血沫已经发不出任何音节。
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秦安年面容苍白,血色尽失,瘦弱的身姿如即将凋零得花朵一样,每说出一个字,都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你们,不得好死……”
“真碍眼。”
安子贤皱皱英气的眉眼,一把抽出旁边护卫的佩刀猛刺进去——
“嗤——”
血肉又被捅穿,她瘦弱的身形一个哆嗦,发出一声奇怪的音节,那双眸子终于暗下了最后一丝生机,悄无声息的。
秦安年停止了微弱的呼吸。
如果,能再重来一次……
如果……
燕北的这朵娇花,终究折在了别国他乡的城墙角落。
如泄愤一般,安子贤把刀猛然从秦安年的尸体上抽了出来,带出一串红色血珠。
他啐了秦安年的尸体一口
“身子**,命却硬的很。”
“四皇子莫气,因为这等**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楚冉娇俏一笑,一双绫罗玉手便要攀爬上安子贤的肩膀。
女人的香味还未扑至安子贤鼻间,一护卫高亢且急躁的声音就把他们打断
“报——”
被人打扰温香软玉,安子贤难免心情不悦,扭头望向护卫
“何事如此焦躁?”
“报——报告四皇子——”
护卫强喘几口气,脸上憋成了猪肝色,眸子里浓浓的恐惧
“燕北!燕北余党攻国了!只余三万残兵!却要攻进城门了!”
“什么!”
安子贤脸色大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逼近护卫
“你说的可是真?区区三万残兵?守城的十万军队呢?他们昨天才破城,燕北皇帝都被生擒了!他们哪里有主?”
护卫瑟瑟发抖,牙根处都在打着哆嗦,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
“燕北只有一天时间!就拥新帝上位了!此次正是新帝亲临带兵!三万残兵攻的我们溃不成军!城门将破!四皇子!我们该怎么办啊!”
安子贤大脑一阵轰鸣,满脑子都是那句“城门将破”!
“才一天……才一天!这无头苍蝇一般的燕北就拥新帝上位了?怎么可能——”
他嘶吼还未结束,突然浓重的马蹄声和硝烟从门口处传来,无数惨叫声传来,安子贤心中一凉!
只用一天时间——
燕北复活!定京国破!
所有的变数皆已逆袭!
这场在定京内的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
安子贤等皇室的人头被挂城楼,乱葬岗的野狗们撕咬着楚冉的尸体。
年轻的燕北皇帝满身杀伐,手里环抱一具脏乱尸体。
他眉目中明星舒朗,凤眼微挑,眼角的泪痣和唇角的贝齿都让人想象不到他在战场中的狠厉。
周遭随从识相的退了下去。
平日里最喜净的圣上将脏乱的尸体拥入怀中,眼里似有眷恋和委屈。
“我还没等到你,你如何敢丢下我。”
“你恨这定京,我让定京全京城的人都作为你的陪葬。”
“你厌这燕北,燕北其余皇室的人头我挂在丞相府的城墙。”
“你若是恨这天下,我将这天下覆了讨你痛快。”
夜中有话低语,男子声音温柔如水,隐去了所有的肃杀。
“还未等到我三十里红妆迎你做妻,你如何敢丢下我。”
“我将暗州三省做你聘礼,将齐国至宝做你嫁衣,将燕北漫山遍野玛瑙翡翠皆送于你,你这次,可否愿意嫁我?”
“现在,又可否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