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承啊洛千承,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林若溪有理由怀疑那男人是故意把她扔在这里,独自一人提前溜回王府。
她该想到的,向来厌恶她的静安王,能主动跟她来将军府探亲本就是件不寻常的事。
“王爷倒是关心小湲,特意准许你在家中住上些许时日。”王氏明显误解了洛千承的用意。
都说静安王讨厌这个王妃,怎么今日看来情况完全与她听到的传言相反?
如果真是这样,她把妙妙送给静安王做侧妃的打算岂不更加困难?
“行了你下去吧,王爷的话本王妃记住了。”
林若溪遣退了传话侍女,似笑非笑睇向心不在焉的王氏,“母亲,接下来几天,女儿就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也罢,那男人不想她回去,索性就随了他愿在将军府上住几天。虽说这决定会让囡囡不满,可她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空闲的店铺出售,提前为开店大计做准备。
“不叨扰,小湲想住几天都行,我跟你爹求之不得呢!”
王氏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给挤出来的,为了控制好脸上表情,不被林若溪看出异样,她蜷缩在衣袖里的双手指甲也已深深嵌入掌心。
疼!恨!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这个小贱蹄子身上?而不是她的女儿?
当初那杯药酒本该属于她家妙妙,结果却被这小贱蹄子给喝了下去!
假如妙妙喝下那杯药酒,怀上静安王的孩子,她就可以成为静安王真正意义上的亲家母了!
“母亲,母亲?”
林若溪见王氏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接连唤了数声。
“什么?”
王氏匆忙回神,对上她那双秋水盈盈的星眸,不知为何心头就是一颤。
这双星眸清澈透亮,却又如海水一般深不可测,叫人无法猜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仿佛在她眼前,自己心里的一切算计都无处遁形。
“母亲,父亲传人来唤我们去用膳了。”
林若溪怀抱女儿,重复着进门来的将军府侍女的话。
她嘴角笑意淡然,眉宇恭顺温良,丝毫不见半点飞扬跋扈,与林妙妙林玉儿的高傲无人截然不同。
都是林朝锐的女儿,林若溪还是嫡长女出身,可让她和王氏的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只怕都不会有人把她往将军府大小姐这个位置上想。
王氏忍不住怀疑,刚才自己的感觉是否只是一瞬间的误解,小贱蹄子看上去还是跟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站在一旁不争不抢。
“好,咱们去用膳,妙妙,你也来吧。”
一手挽上亲生女儿,一手打算去挽林若溪,王氏还没碰到她的衣袖,她就已经抱着囡囡走出了正厅,留给王氏林妙妙一抹越行越远的瘦弱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灿烂阳光中。
“母亲,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啊!”
外人一走,林妙妙便原形毕露的急切摇晃着王氏的胳膊。
“这么拖下去,万一哪天静安王真对林若溪动心了,我怎么办?”
明明最早遇见洛千承的人是她,最早认识洛千承的也是她,林若溪算什么东西?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外,文不行武不会,哪点配得上最受帝宠的小王爷?
“放心吧,只要有娘在,这静安王妃的位置迟早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王氏爱怜安抚着林妙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用过午膳,林若溪被安排在了未出阁前居住的院子里小憩。
她本来想直接上街闲逛,是囡囡哈欠连天的样子令她打消了念头。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已经是丑时三刻,她让碧纨为她简单打扮了一下,换了身较为朴素的衣裙,跟父亲禀报了声来到街上。
一出将军府,林若溪便深深吸了口气:“自由!”
这种感觉真好!
“夫人,什么是自油啊?是一种油吗?”碧纨听了他的话很是不解。
“自由不是一种油,自由它…怎么跟你说呢?我理解的自由,是指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不用拘束于繁琐礼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若溪把她心目中对理由的理解说了出来,不意外看到碧纨惊讶地瞪大双眼,“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还不用拘于繁琐礼节!?这,夫人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林若溪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中却是认真涌动。
跟古人谈论自由还是痴心妄想了些,单是“不用拘于繁琐礼节”这点估计就很多北洛国百姓做不到,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深深植入他们脑海,她无法改变别人,但至少能够改变自己。
“走,随我去看看有没有商铺出售。”
碧纨愣在原地许久,等反应过来,林若溪已经快走到了前方拐角处,她赶紧追过去跟在后面,心里却还想着她跟自己说过的话。
“不用拘于繁琐礼节吗……”
不敢想,如果没有那些沉重普通枷锁一般的礼节,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林若溪走在前面,从余光里看见碧纨正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什么,愉快勾唇一笑,明白她已经把自己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那边有家铺子在出售,走,我们进去看看。”
趁她胡思乱想之际,林若溪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前方一家商铺内。
这是家二层高的沿街商铺,占地面积林若溪估摸着得有三百多平方,大小是挺符合她的心理预期,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摆设装饰过于华丽。
“这位夫人是想盘下这家铺子吗?”负责售卖的老板见有人进门,热情迎上来招呼道。
“先看一看,你这家铺子打算卖多少钱?”林若溪并不是很中意这间商铺,虽说沿街,可周围已经有几家胭脂铺存在。
她不担心美容化妆品的出售问题,但还是希望周围竞争者能少一些。
“夫人要是真心想买下这家铺子,我也不跟你报虚的,一口价,五千两,包括店里的这些东西都送给你。”
店家指着货架上的一堆丝绸布料道。
林若溪摇头:“五千两太贵了点,再说你这些布料就算送给我我也用不到。”
又不是开布店,真要把这间铺子盘下来,还得想办法处理掉这些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