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姬软软喏喏的话，让百里肃清的思绪断了。
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拿起呈上来的金针，将艳姬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大步朝着茯苓走去。
按住蜷缩在角落里的茯苓，在她恐惧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用力的扎在她大腿之上。
“不……”
从唇角溢出来的黑血，掺杂着女人悲痛的痛呼。
小拇指那么粗的金针深深的刺穿大腿，茯苓痛的不敢动弹，她泪目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心口闷疼。
“陛下，我是茯苓啊！我是茯苓，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啊……我们以前一起上学堂，一起吃午饭，一起数星星陛下都忘记了吗？陛下说过要保护茯苓一辈子的陛下……”
再也忍受不了，倔强如茯苓，也忍不住在这个宠爱了自己十年之久的男人面前痛哭出声，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这是我们的孩子，他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陛下……”
百里肃清的手，抖了一下。
他看着茯苓的眼睛，不知为何有点心疼。
只是……
艳姬轻轻浅浅的一声咳嗽，让百里肃清柔和下来的眉目又冷戾了起来，他拔出金针，在茯苓悲痛的目光下狠狠的扎了进去。
“罪后，你到底要不要签字画押？”百里肃清扼住她消瘦的下巴，厌恶的看着她黯然失色的面容，“朕，已经失去了耐心！你若是再不将解药拿出来，朕就对茯家下手了！”
心痛，猝不及防。
茯苓狭长的凤眸里流出热泪：“陛下……茯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啊陛下！当初茯苓的爹爹拥护陛下上位，战死沙场，茯苓唯一的兄长现在还在边关为陛下苦苦的打仗，陛下忍心……这样对待茯苓的家人吗陛下？”
百里肃清一愣，而后冷然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了，这些不都是你们家应该做到吗？”
应该做的？
茯苓颓然将挺直的背倒在墙上，不敢相信这是百里肃清说的话。
她的眼，睁的很大，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似的。
茯苓突然觉得，认识百里肃清十年，她好像真的没有了解过真正的百里肃清一样，现在这个百里肃清还是她记忆里面睿智、温柔、有勇有谋的清君吗？
残然一笑，茯苓仰头大哭：“娘亲，茯苓看错人了，茯苓嫁错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心酸，包括……艳姬。
艳姬的眼里，有一种东西叫做……感同身受，不过她垂着眸子，嘴角勾起一个阴狠的笑。
百里肃清彻底被激怒，他起身拿起一根长鞭，狠狠的朝着茯苓抽去：“贱人！你居然还执迷不悟！今日你若不说出解药是什么，朕就要了你的狗命！再斩你全家！”
胸口被抽了一鞭，皮开肉裂。
茯苓咬着唇，惨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无力的看着这个男人：“陛下，臣妾没有做的事情，臣妾是不可能……认罪的！陛下打也好，杀也罢，臣妾都不会承认这种无稽之谈！我茯苓是将门之女，一生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