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就将那鬼婴拿出来吧,免得尊夫人受苦呀!”法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阴沉沉的眼睛,却像是一双狼的眼眸,那样的充满着野心和阴狠。
“什么鬼婴?”茯二小姐愣了一下,“你们都在说什么?我姐姐是百年将门之女,天生血性,是上过战场,身上有煞气的人,又是三月出生,阳气最重,怎么可能养小鬼?”
茯夫人的脸色,已经青灰到可怕的地步,她的手臂直直的垂着,血肉模糊,地上还有从她手臂之上刮下来的肉丝,血顺着指尖低落到地板,再顺着缝隙流到茯苓面前。
“娘……”茯苓沙哑着声音哭喊,“对不起,对不起……是茯苓看错了人,是茯苓的错,害得娘亲受了苦难……茯苓,是茯家的罪人啊!”
茯夫人听到茯苓的话,强撑着钻心的疼痛,咬破了舌尖逼迫自己清醒,在看到茯苓高隆的肚子上面贴满了黄色的符纸,和她的样子时,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的茯苓,是这世界最睿智也最尊贵的女人,从小就顶着无数的光环长大,此刻却没有丝毫尊严的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百里肃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茯夫人嘶声大喊,“你还有没有人性?茯苓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你这个天杀的,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你完全就是活该!枉我茯家对你掏心掏肺啊!”
百里肃清轻轻的抚摸着艳姬的黑发,语气薄凉:“朕是帝王。”
一句话,将所有的一切,都扼杀了。
茯苓眼眸一暗。
是啊……
他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这个国家的皇。
再也不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笑容儒雅的少年。
茯夫人又道:“可是茯苓还有你们的孩子。”
两道目光,在半空碰撞。
男人无视茯苓悲痛又隐约带着期盼的目光:“不过是一个鬼胎罢了,朕不会让它出生,污了我皇室的名。”
茯苓的心脏一阵揪痛。
她始终护着自己肚子的双手,微微有些无力起来。
怎么还会,有期盼?
她茯苓,堂堂茯家将女,为何会沦落到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
“百里肃清,我自请一死,请你……高抬贵手,看着这些年茯家对你掏心掏肺的份上,放过茯家。”茯苓被血染红的眸,毫不畏惧的望着百里肃清。
那个十三岁就立下丰伟战功、意气风发的茯苓,好似在一瞬间又回来了。
她的背挺的很值,双手平放在侧,缓慢的站了起来,眉眼凌厉:“如果,陛下不肯……那么陛下也肯定,不想两败俱伤。我的哥哥若是知道了这一切,陛下边关不保,还会被我哥哥攻打。”
她连“臣妾”都不再自称,直接换了我。
她是以茯家儿女的身份,在跟百里肃清谈判。
月光凄凄,阴风袭袭。
百里肃清的脑中好似闪过了什么,不过……
没有不过了。
他勾唇冷笑了一下:“朕是帝王,朕说过,罪后茯苓……你没有跟朕谈条件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