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吹吹打打,锣鼓喧天,红衣骏马,八抬大轿,两旁的百姓夹道祝福,无比欢庆。
直到停在迎亲的门口,看着府匾上写的白府二字,她突然有点怕了,怕见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儿,自己对她很是慈爱的老人,那怕前世她在墨染死后去请罪时,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都是可怜人。”
“吉时到,接新人。”
一步一步踏进白府,看着一身红衣,绝代风华,顶着盖头站在前厅的人儿,那怕隔着一层红纱,她都能看见他的容貌。玉浮笙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抖,时隔多年以后,她终于,再次见到他了!
步履加快,走到他的面前,犹豫了一番,还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轻微的挣扎,心中一痛,却下意识的忽略,这个时候不能顺着他的心思松手,要不然世人会误以为她不重视,则对他言辞不敬。
只能轻轻使劲,扶着他跪下,给堂上之人三个响头,她只有死死的控制才能不会让眼泪夺眶而出,多好,他还能陪在她的身旁,那怕他并非心甘情愿。
“玉浮笙,今日,老身就把唯一的染儿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他,不可让他伤心,要不然老身那怕拼了这一身老骨头,也会讨个说法!”
堂上双鬓花白的老人,眼含热泪,神情严肃的对玉浮笙略带威胁的说道。
玉浮笙看着堂上的老人,心中不停的翻滚,这个老人,还是这般,这番话他前世也对她说过,她怎么回答的呢?好像记不清了。
“爷爷,请您放心,我会用生命去疼他入骨,达他之所愿,护他之所爱。”
铿锵有力,神情认真,这一番震撼人心的话语,直接让观礼的众人,恍惚了好一会儿。
白墨染心头一震,身边的这个人怎么有点陌生,这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那个只知道溜猫逗狗调戏良家公子的纨绔世女吗?她言语中的郑重,不似作假,既然如此,为何不顾他的意愿,请旨赐婚?
罢了,这种人肯定是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谁知道是不是演戏呢?又带着几分真心!
他这般想,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般,围观之人都被吓着了,怎么会有人说出这句话,明明都是妻为夫纲,怎么可在众人面前说出如此荒唐之言,看来传言说世女是爱惨了这位白府小公子,果然如此。
尤其是这次一同来迎亲的狐朋狗友,心里都暗暗想着要对这个世女夫敬重一点,最起码要在世女没失去兴趣之前。
“好!好!好!望世女能记得今日之话!染儿,以后就同世女好好的,她或许是值得的那一个人。”
白墨染轻轻点头,盖头下的眼睛泪水直流,他从未想过嫁人,白家世代忠诚,为国捐躯,现如今就剩下了他跟祖父二人,如今他嫁了,祖父该怎么办?
突然身体腾空,下意识的挣扎,却听见耳旁有人轻声说了句“别动,好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听出了一丝乞求,怎么可能,堂堂异姓王之女,怎么会乞求他,以她那般傲慢的性子,何曾顾及过他人的意愿。
“世女,这,不合规矩,新夫要由同族姐妹背出去的,您怎可亲自抱出去。”
礼者话一出口就觉得大事不妙,这白家世代从军,女子多已为国捐躯,如今这白家嫡系就剩这白公子一人,更别提旁系了,哪来的同族兄弟姐妹送嫁。
听见礼者之言,玉浮笙感觉到白墨染拽着她的衣袖微紧,便一脸温柔的低头安抚“别怕,有我。”
下一刻脸色一变,看向旁边的礼者“本世女的婚礼,本世女就是规矩,怎么?有何异议。”
礼者头上冷汗直流,连连摇头,不是说世女纨绔无能,怎么这么恐怖,眼里的凶光让她感觉下一秒她就要丧命了。偷偷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无任何异样,可能是她看错了。
随即,玉浮笙一步一步坚定有力的走向婚轿,脸上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心里暗自说道:墨染,这一世我还是娶了你,不过,我却再不会约束于你,你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我都会依你,包括你从未爱过我,我重活一世,只是为了能让你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嘴角的笑一直留着,那怕不是为我。
缓缓的把白墨染放进了喜轿,放下了轿帘,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骑上了骏马,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喜轿,高声喊到:
“起轿!”